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科研活动变成了热闹壮观的集体“狩猎”;职业科学家的工作变成了组织与调动资源,其自身则“沦为”高级管理者。而这绝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所认可的。因此,曾经的我选择了离开学校,且没有任何遗憾。做科研难道不应该像牛顿、居里夫人、爱因斯坦那样终生学习、亲力亲为么?真正的学者难道不应该既是理论与思想的巨人,同时又是技艺高超的工匠么?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出于大师们有多么伟大、多么出名,而是他们的科研方式本身就是朴实与正确的。

这种科研方式的朴实,我曾在瑞士工作交换时在项目同事和合作教授的身上亲见过。他们的理论工作及其在现实中的成功应用让我在叹为观止的同时觉出自己博士论文的相形见绌。而我那些曾经发表过的让同学“刮目相看”的文章相比之下则是黯然无光。它们在为外在的评价机制做出应有的贡献后,归根结底只是一片过眼云烟。每当想起这些,我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如洪流般的满清军队在西方列强少数的坚船、利炮、机枪下一排排地倒下,不堪一击。这便是志向选择的不同、价值观树立的不同,以及由此带来的质的差异所最终酿成的碾压与绞杀式惨剧。因此,问题的根源不在于数量、不在于规模、不在于热火朝天的氛围。

面对这样的情况,情绪、语言、思想均是空洞无力的。我想我能做的只有按照应有的价值观和由此制定出的标准与路线做出实实在在的东西:这包括完整的理论推导笔记,能够演示理论并与之交互的代码,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生产力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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