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而时习”被安排在了《论语》第一篇的第一章,但是我与真正践行这句话的标准还相去甚远。一个常见的情况是,无论我在初学时将笔记记得多么认真、工整,时间一长且没有系统的复习和运用,便会将众多知识点及其相互联系都忘个一干二净。每每遇到此种情形,陷入无比的痛苦简直是再自然不过了:在那些悲观失望的时光中,书看不进去,什么事都不想做。待稍稍恢复后,却依然要直面先前遇到的尚未解决的难题以作出抉择:要么“只求大意”、“不求甚解”,则会埋下无尽的隐患与漏洞,最终只能落得浮沙难以筑台的命运。要么继续追本溯源,使在黑暗与未知中的“地牢”探索再下降一层。而回首来路,则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回地面、重见天日。

我已经历了不只一回这样的局面,所以这次便能很快地重整旗鼓。清晨醒来,前一天晚上的困顿与颓唐业已消散。对于自己的初心、学习和研究应达到的标准、止于至善的终极目标也愈加确信和认可,以至坚不可摧。难道本来不正应该如此么:犹如在君子与小人之间做选择,要么择善固执,要么自行堕落,而从来就没有什么中间态,做真正的学问就是达到毫无错误、缺陷、疏漏、模糊的状态,以最终成就完美的境界。想要做出任何有创意、有突破的研究工作,想要打造任何精雕细琢的精品,也正是需要那种不计较任何利益、只是为了美之纯粹而一丝不苟、持久强行的精神。如果在这种状态与境界上有所程度的缺失或方向的偏离,则无论做多少“出彩”的工作、结多少丰硕的“果实”,都不过是南辕北辙,而且做得愈多,错得越多,自欺也愈多,只会与真理悖离得愈远。

有了以上的理解,如果面对种种困难、面对深不见底的知识海洋,在没有经过有计划、系统、持久的付出而产生的任何悲观与失望其本质都是过于浮躁、急于求成的表现。因为求胜心切,一个人才会变得没有耐心与毅力,也很难怀着一颗初学时的谦卑与放空的心态来投入足够的时间去重新面对、温故、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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