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卫灵公篇第十五 15.39》 子曰:「有教无类。」

《论语·述而篇第七 7.22》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看到姜萍这样的人脱颖而出,且无论最终的比赛结果怎样、事件的真伪有无戏剧性反转,对于独立从事数学算法研究与开发、很多时候孤立无援的我来说,已着实是非常振奋人心了。

无论是出于平庸人内心的嫉妒,还是出于好奇心追求所谓的真相,质疑者虽无可厚非,但就像只为了获胜而辩论的辩手无法从争论中获得深层次的理解、共鸣与启迪,他们也无法从此人此事获得鼓舞与激励,从而有助于自我提升。孔子说的“攻乎异端,斯害也已”正是这个道理。当一个人内心对谁也不服气,对任何比他(无论是表面上还是实质上)优秀的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抱以怀疑,这难道不是自大的表现么?人应当有对他人的卓越心悦诚服,并借机改进自己行动与习惯的意愿、能力和行动力。

鉴别姜萍有没有真才实学非常简单,只要有一个教授“屈尊”和姜萍面谈一次就水落石出了。但目前尚未看到有谁这么做。想来这已不是有没有伯乐的问题,而是连基本的任人唯贤、任人唯才都做不到。

事实上,姜萍发展的好坏与否毕竟与官员、教授的私利无关,甚至还可能对现有的高考制度、教育与学术体系产生解构的作用——因为当大众发现真才实学、学术自由、真正的创新与突破可以无需借助赢利性和世俗化的教育体系来外求,而终究只能靠个人求索来实现的时候,一直以来垄断学术资源与话语权的教育体系的权威性与光环便会削弱了。这样看来,没有哪个学校或专家愿意站出来打破惯例或做“出格”的事情也便很自然了。更何况,想要那个决定多少代人一生命运的机械的高考制度具有灵活性,本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前提是人心尚未堕落,且仍怀有理想与纯真,体制自身没有那么多腐败。以这个标准来看,中国还不具备这个条件。

无论是从微观的个人能否心怀敬佩的角度出发,还是从宏观体制是否清明、灵活的角度出发,反思大约一百年前英国皇家学会的数学家哈代发现、帮助拉马努金并与之合作结出硕果的感人事迹,才会发现要想践行与实现“伯乐”之难。同时,由“伯乐”这一典故也可略见我们的一大症结,即讲话与写作中的用词、造句都很漂亮,引据经典(非理论、理性的经典)亦看似博学,但是否真正能够做到以及做到了什么程度,则距离真善美的极至,或者退一步讲,距离人类历史已达到的高度相去甚远。但不管怎样,在现实与理想中,我们都需要有哈代与拉马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