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需要自我反省、批判、否定、推翻、重构。

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从事工科研究的最大问题，便是受限于研究室已有的成果与条件，受限于导师为了生存以及更好地生存而作出的现实的项目选择，研究生往往只能屈就来什么项目便做什么项目，既无法依据个人的兴趣自由选择，也不太可能从一开始便专注于攻克具有一定抽象层次与学术高度的大问题，亦难以根据纯粹理性的自发要求而深入探索、寻根究底，从最底层做起——而这也是理性笃实运作和科学延续发展的一般规律。

由此，客观上来说，工科领域科研的第一推动力不再是爱智与求知，而是实用与利益。科学精神面对现实不断降低着自身的标准，真正的学术反倒在学术圈内难以求得——这一点在逻辑上倒是挺矛盾的。

总的来说，对于我个人的博士研究我是持否定态度的。而所谓的PhD（doctor of philosophy）应当改作EnD（doctor of engineering）或是ArD（doctor of art）更为合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