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从网上看到一则消息,某人因为撰写了一篇药酒具有毒性的文章,而被派出所缉拿后关押了数月,后获得保释。若只是以此消息作为情景剧的素材而不追究事实真相,通过做一些虚拟假设来看看能否从中推导出为我们受用的结论,那么倒不妨将该事件设想为此人凭藉科学知识向奸商发起质疑和抨击,结果反倒因为商警勾结而含冤入狱。
基于这样的情景假设,我们便可以学到一点:最好通过做正确、积极、高尚的功业来吸引、影响和引导人,从而自然地令低劣产品难有市场生存空间,使污秽、恶劣的行径无藏匿之处;而不宜以举报、接发为己任,做针锋相对的事情,以至于在双方消耗的过程中虽然对恶势力也形成了一定的打击,但是良性的事业也没有因此得到培育和发展的机会。这种看似没有硝烟的斗争其实也是儒家智慧的体现,因为孔子有云:
《论语·为政篇第二 2.16》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己。」
试想,孔子在春秋礼崩乐坏的时期,也并没有四处抨击当政者,更没有操戈厮杀于战场,而是用宣传礼乐教化的方式,培养了一大批人,在时间与地域的广大尺度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世间的恶势力仅凭一个人、一群人、甚至一代人是无法肃清的,至多是拔除一些毒草,但仍无法撼动根基,更难以给人心、人性带来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更好的方式就是靠个人的积累、修炼、实践来起到“己欲立而立人”般的示范作用。之所以人心尚存很多恶,原因之一便是在这个“烂透了”的世界上,要做成一件从初衷开始,并从头至尾没有欺骗和原罪的正确的事业着实是“too damn hard”。人们因鲜见到有品味的成功案例与“以其道得之”的富贵,以至于失去信心,放弃甚至毁坏了人性向善的本质。
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就应当做出笃实而正确且完全合乎义的事业来向世界展示什么是真、善、美;要以此告诉世人我们每个人原本完全可以不必扭曲、憋屈、丧失自我地过活,也完全可以且应当享受和欣赏到货真价实、有质量、有品味、有美感的事物。即便终其一生也未能完成这样的事业,相信也会有志同道合者的接力。如此形成良性循环,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