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参观了首都博物馆,其中展出的是来自大英博物馆的珍品。比较了不起的是,从早上十点左右,几个人一路一口气转下去,直到下午三点,竟然把所有的展览基本浏览了一遍。

观看的过程中,发现有不少的小学生、中学生在展品前驻足,不光细细地看,还把铭牌上的字都一一记了下来。于是,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小学时的第一次参观。大约是学前班或者一年级,全班同学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去参观了一个在坡上的面包厂。现在回忆起来,那是个很简陋、局促的厂房。虽然参观的条件环境远比不上如今的首都博物馆,但那个时候大家也是在小本本上记得不亦乐乎——一个感觉,总觉得无论把字写得多么快,都跟不上工人师傅的讲解速度。

再后来,就是一年级的第一次观菊展。印象中,菊花种类繁多,香气浓郁,且都被赋予了生动、诗意的名字,诸如“龙盘蛇舞”、“紫气东来”、“沽水流霞”之类。自此,观菊展便成了每年秋季例行的一项出游活动,也因此一年一度都要写一篇作业文章。其中,需要极尽铺陈之能事,用尽优美之词藻。头几次写的时候,因为没有足够的字词积累,就不得不找来专门收录优美词句的小词典,照着一句句地抄。后来,竟也基本能够熟稔于心中,可以自行流畅地写出近七百字了。如今再回想起那时观展的情境,真的像是第一次亲眼观看、注视花的模样,嗅闻花的香气,新鲜之感不可抑制,欢快雀跃之情溢于言表。这倒是有点像 Jack London 笔下的 Buck 第一次踏上北极圈附近的陆地时,欢跳着伸着舌头,追着去吃天上飘下来的雪花,逗得人们哈哈大笑。不管什么时候,人都应该像是第一次遇见那样,对凡事保持一份热情与新鲜感。

这次大英展出最让人感觉有触动的可能是那些一人多高的大理石雕像了。原先只是在画册上看过,未曾亲见。当面对这些表面上冷冰冰的石雕时,你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生命力与内在精神。当与他们对视时,就像是在进行心灵的对话。